就像接力赛一样，唐英还没喝完，灵灵又抢过了酒瓶，一声不吭就往嘴里灌。

记得第一次出来，最先见到的是灵灵，也是最先对她产生了好感，接下来是唐英，最后才是润子。现在，她们喝酒接力赛却是反着来的，嘿嘿，有趣。

虽然我一滴酒都还没沾，但已经感觉到脑子开始眩晕了，也不知道眼前出现的景象是不是幻觉。先是润子提着包走了出去，接着唐英跟了出去，最后好像灵灵也出去了。等我真正回过神来的时候，空荡荡的屋里就只剩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还有一桌子冷菜，虽然还未开席，但这顿晚餐已经结束，最后的晚餐，已经结束。

好吧，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刚才每个人面前的那杯酒，全都还是满的，我一一的端起来，全都倒进了自己的喉咙。

是啊，我说，只有我欠你们的，你们都没有欠我什么。

灵灵一直低着头，不说话。

唐英转过头来，机械地转动着桌上的酒杯，嘴上挂起一丝苦笑：你也没有必要说那样的话，谁也没欠谁，在座的几个姐姐，大概都没有要怨恨你的意思，这样，我觉得你也该知足了吧？

我点着头：嗯，我知道，人须知足嘛。

好吧，她说，既然你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而且你现在也不是小孩子了，当姐姐的就忠告你几句：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最重要的就是事业和爱情；事业可以通过打拼、奋斗得来，就算有失败，大不了重新来过；而爱情，因为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所以你必须为对方考虑，不能再任性胡为了，好像我之前也跟你说过，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这是自己酿下的苦酒。

走进自己的卧室，我颤抖着从抽屉里摸出一支碳素笔，在一张略微泛黄的信纸上写下了这几个字：

三位姐姐……

其实心中有千言万语想对她们说，但此刻提笔，竟然写不出一个字来。

接着她又将目光转向灵灵，然后举起了杯子：来吧灵灵，祝你们能有一个好的开始，瑜珈馆，当然，还有其它。

灵灵坐着没动，声音也很低沉：我已经决定了，不再插手瑜珈馆的事。

我自嘲地摇了摇头，突然意识到这将是一顿跟她们之间最后的晚餐了，或许结局即将来临，虽然来得有点仓促。

润子的语气开始颤抖：其实，在来龙华之前我就做过非常激烈的思想斗争，我知道一来就会给你们添乱，但我终究没忍住还是来了，我向你们道歉！

说完她直接拿起一瓶啤酒就往嘴里灌，我们几个开始就像傻眼一样看着她，忘了要去制止。最后唐英夺过她手中的酒瓶，说了一句我帮你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