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开始觉得,或许,陈大人始终都是成竹在胸。之前也不过是为达目的,装怪卖傻罢了。
“陈大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请说。”李儒令书童将桌上三人未完成的画作撤走,换上茶盏瓜果。
“李小卜卦得知,近几个月里,杀孕妇取婴儿的凶手,乃是一个可隐身来去的异人。可我从没见过任何一个异人,所以,想来问下先生,您收集的资料中,可也有这样的怪人,可来无影去无踪,又偏爱杀死孕妇食用未成形的婴儿?”陈决歪靠着长椅,并不因在别人的院子里而觉得拘束,也更不因身边还有一位侯爷一位王爷而不自在,他斟茶畅饮,直如在自家后院般惬意。
李小看着他模样,很是羡慕。她歪着屁股半坐着石凳,硌的屁股蛋儿疼。
“隐身吗?”李儒微颦眉,朝着李小看了看。
李小看了眼陈决,然后点了点头。
陈大人信口雌黄,但李小能怎么办呢?只好陪着陈大人一起撒谎。
“《琅环记》曾记载:‘主父即胡服,夜恒独观天象。一夕见有神人自天而降,授主父以玄女隐身之术,九炼变骨之丹。’也有《五杂俎·人部二》记载:‘汉时解奴辜、张貂皆能隐论,现入不由门户,此后世遁形之祖也。介象、左慈、于吉、孟钦、罗公远、张果之流,及《晋书》女巫章丹、陈琳等,术皆本此,谓为神仙,其实非也。其法有五,曰金遁、曰木遁、曰水遁、曰土遁,见其物则可隐。惟土遁最捷,盖无处无土也。’可我从未听闻过,有关于杀死孕妇取婴食用的隐身怪人的故事。”李儒说着,摇了摇头。
“我看,是这小姑娘胡说吧。”敬北候是个武人,很少讲究文人那套看破不说破,他坐在边上听他们胡扯,已经忍了好半天。
敬北候生有一儿一女,小儿子就是李儒李先生的学生,而女儿正怀胎四月。
他这几个月都因为那孕妇连杀案子心神不宁,盼着陈决早日破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