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能知道，她如果真的走了，这个外孙女就真的成了一个人，她了解喀秋莎的性格，她这个外孙女很执拗，但不喜欢的也会拒之千里之外。

“姥姥，我会的，我会早点结婚的。”喀秋莎安慰着，其实姥姥这么问的时候，喀秋莎这样回答已经成了敷衍，因为连她自己也不记得这样说谎多少次了。

毛巾上沾染上了姥姥的血痰，但喀秋莎丝毫没有介意，她将热水倒到盆子里，清洗了一下毛巾。

“莎莎啊……”

“姥姥我在呢！”

“怎么没有看到上次跟你一起来的那个小伙子啊……那个小伙子看起来挺不错的。”姥姥继续咳嗽道。

而喀秋莎的动作，彻底停顿了下来。

中秋节这天吧，喀秋莎在养老院里，她提着一壶热水，走到了姥姥的房间。

“莎莎啊，你爸怎么样了？”姥姥稀里糊涂的问道。

“还好，姥姥，我爸还说了，他给姥爷带礼物了。”喀秋莎顺着姥姥的意思，笑着道。

“带什么礼物啦？那个糟老头子啊，成天就会说你爸的不好，其实我感觉你爸挺好的，人懂得多还挺能干的。”姥姥道。

“可能是我爸的礼物起作用了吧，姥爷现在天天夸我爸呢。”喀秋莎笑着道。

她的面部表情有些僵硬，今天是中秋节了，她没有给他发短信祝福，甚至连一个电话也没打，他的婚礼这个时候，应该已经结束了吧？

“莎莎啊，姥姥真想看到你能成个家啊，你下回再把那个小伙子带过来，给姥姥看看啊……”

姥姥更加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姥姥，我不是给您说了么，我有男朋友啦。”喀秋莎赶紧回过头，她走到了床边，用毛巾接着姥姥咳出来的血痰。

“姥姥，现在什么都不想……就想看到你早点结婚。”姥姥虽然糊涂了，但她的眼神里仍然带着希望。

“那个糟老头能说你爸的好啊，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姥姥说着，突然咳嗽了起来。

喀秋莎像是见怪不怪似的，拿起了一个毛巾，沾了些热水。

“姥姥，咳出来就好了。”喀秋莎道。

“你姥姥这毛病是好不了了。”姥姥突然有些悲观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