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楼。”逐东流很认真地唤他的名字,然后用洗干净的手抓住了云海楼的手腕,手下的脉搏微弱地跳动着,像是要熄不熄的烛火,“如果是你、你怎么做?”
“不要做这种假设。”被称作云海楼的人有一双漂亮的眼睛,脸色微微苍白,“我没有经历你的人生,自然也无法在你的角度做出假设。”
“我只能说……做了就不要后悔。”
逐东流没有再说话,只是身后好像有条无形的尾巴耷拉了下去。
他松开了云海楼的手腕,手上还带着水珠,然后委委屈屈地缩成一团,蹲在了案几下。
“咳咳———”见他的举动,云海楼忍不住笑,笑过后却又咳嗽起来,“我一个吃了毒药的人都还没委屈呢,你这个给我毒药的倒是委屈上了。”
逐东流闭着眼睛:“我给卫晔吃药、他、会生气,我给你、吃药,阿宁会、生气。”
“你怕阿宁生气,还喂我毒药?”云海楼一拍手掌,调笑道,“那可迟了啊。”
逐东流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卫晔、是、卫国国君,国君的命、不能、交到你、手里。”
他循着地址找到这里时,这里有几个古里古怪的人,和他们交流后过了一段时间,云海楼便出现了。云海楼听了他的想法,给了他一包药粉,又做出了好几种计划,让他选一种实施。
逐东流从小就有种异乎常人的直觉,他相信阿宁,而这个自称“云海楼”的人,他竟在他身上感受到了如阿宁一般的、值得他信任的感觉,但卫晔实在太重要了,他不能冒险。
他当时的犹豫实在太过明显,于是云海楼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法———在逐东流用药粉前,先给他下毒。
毒并不出自他手,而是出自逐东流从卫国皇室里找出来的秘药,在逐东流确认过药粉不会伤害到卫晔后,他再把解药给云海楼。
———于是两人就这样达成了一致。
“你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云海楼蹲下来,与那缩在案几下的逐东流对视,“如果我存心想要害死卫晔,所以不怕你下卫国秘药呢?你想想,一个普通人的性命换一国国君的性命,怎么想都是赚的吧?”
逐东流震惊地瞪大了眼睛,然后便听到云海楼继续说:
“你还忽略了另一个可能,我是医者,既然能给你配出引动他体内药力,近而改变容貌的药粉,又为什么不能给自己解了毒,但依旧做出毒药未解的假象蒙蔽你呢?”
逐东流……逐东流脸上震惊混合着委屈的神色越来越明显,他的眼神也越来越凶,好像要扑上来咬人似的。
和逐东流对视了一会儿,云海楼……或者说祝凌挪开了视线,明明是在教他要对人有防备,但不知为什么,总有种在欺负心智不健全孩子的错觉……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她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新的的□□已修改好了,你要不抓紧时间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