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随我回去,咱们天天都可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宓可一怔,看向箫如然,见他中肯的对自己点点头,缓缓道。
宓可眉头一皱,放下手里的竹筷,万分慎重道:“如然,你认为我这样的身份天天住在你的皇宫里合适吗?”她的声音清漫寥远,仿佛隔了很远。
“没什么合适不合适的,难道还有谁敢反对我的决定?”男子有几许冒火,或许是因为心里的不塌实。
“我们是人,我们生存在一个整体的社会群体中,知道什么叫群体吗?那就不是一个人,很多时候我们不得不去考虑别人,你以为天下你最大么?你以为想杀谁就杀谁就能堵天下众口?就能尽得民心社稷?你错了,你不过是位置站得比其他人高一点而已,讨厌你的人不会因为你的位置高而不讨厌你,憎恨你的人不会因为你位置高而爱戴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和遗憾,命运根本由不得任何人为所欲为。你是箫家的人,注定的皇室子孙,你有你肩负的责任和命运,你以为你想改变就能改变?不要说我根本没有想过要跟你回东岳,就算我想,老天也没给我这个时间!”
冷然笑声响起,对坐男子一把握了她的手腕,示意她放心不要多想,“什么时间不时间的,你放心,相思引的解药我一定会为你拿回来!”
“你明明知道相思引无解,你还在固执什么!浪费那么多的时间在我身上,撇下你的国家和人民?值得吗?又真是我所期望的吗?你这样做只会增加我的伏罪感,让更多的人讨厌我,诅咒我,你懂吗?”女子猛的抽回自己的手,激动的低嚎。
“谁告诉你相思引无解?你现在不是还好好的在我面前吗?我告诉你,我说过一定会给你拿回来,就一定!君无戏言你懂不懂?”箫如然控制不了内心的激动,他不明白他都没有放弃她,她为什么自己却硬要这般固执,她若自己都放弃了自己,那任凭天下再好的医生都是无法挽回的。
女子看了看外面熙熙攘攘的长街,这才顿了一顿缓和了一番自己的情绪,她不想和他吵,因为下一次见面或许再也没有机会可以和他吵了,这些年别扭也闹够了,还有什么值得争论的。“你不要再管我了,我宓可这些年能得如然这般真挚的男子保驾护航,还有什么遗憾?我真的很感激很感激了,前面的路是很难,但是和以往的比起来不算什么,我要去面对,我会自己走下去。而你,回你的天策城去,做好你的皇帝,那便是我最期望的事!好不好?”女子半侧着身,一边低声的说一边打量着远处的云来和汪锐,然后又看了看对面的男子,不知怎的,她突然觉得那般放心不下面前的这个男人,望着他那高大的身形竟然有种说不出的萧索冷寂。
“不好,就算我要回去,你也必须和我一起!”男子固执的当即就一口否定。
“回去?你们今天谁也不要想回去!”轰的一声巨响,木屑纷飞,众人还没有反映过来,已经有人一脚就揣开了客栈的大门,一个一身戎装的大将走了进来,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看得大家是莫名其妙。
“把这里所有人都围起来,若有反抗,格杀勿论!”兰丞轩大声的张罗着,只是一瞬之间外面的街道居然就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弓箭手和士兵,他环视了一圈整个大堂,向着他左边的宓可与箫如然一视,随之是大笑起来了。“世人都说我南朝瑞王是情痴,兰某到觉得如然国君却也是当仁不让的情种。这女子如今瑞王都不要了,你还这般亲身涉险跑来接她,真是让兰某刮目相看,有种!不过再有种今天兰某也得留下你,这外面有五万大军已经将整个清水镇围了起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和伤亡,还请国君乖乖束手就擒。”
兰丞轩的笑声十分刺耳,让宓可不忍皱眉望向他,以前并没有发现他有多特别,只觉得为人也算正直,如今还真是应了那句人可不貌相。他站在大堂门口,一手持着刀,一副运筹帷幄的肯定,好像这屋里之人都已经是他菜板上的鱼,可以随时任他宰割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