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昨天才知道。”宓可望向他,嘴角扬起一丝苦笑。
“我上去,引开他们!”停歇了一秒,只有一秒,箫如然掉转了身子。
“反正你们这群人里面,除了我的命其他都不值钱,我上去引开追兵,你们将她带到安全的地方去。这是我箫家信物,去东岳,见此印章如同见我本人,谁都不能耐你如何!谁若伤你阻你,我允你统统正法!”汪锐冷眼看着面前的藏青色长袍男子快速的从自己的怀里抹出一枚指头大小的翡翠印章,也不管宓可要是不要,硬是强行塞到了她的手里。
宓可先是一愣,低眉一看,大吃一惊,手里的信物哪里是一般的玉配钗环,分明就是他东岳大帝本人的签名印鉴,等同国玺,此印一出可号令东岳天下兵马,他居然就这般轻率的塞到了自己的手里。
“不行!你不可以去!”
“你的命比我肚子里的孩子更重要!就算我死,也不准你上去!”宓可想也没想一把拽过男子的腰,用一种前所未有的暧昧姿势,将他死死的揽进自己的怀里,拖住他的脚步,她将脸贴在他的背上,无比温情。她深深的明白,他一个人关系的何止是千万孩子的性命,他若出事,那辰星大陆将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
“你放心,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的,我若真在这南朝出了事,难道你以为东岳的那帮老匹夫们会罢休?我知道这个孩子对你来说有多重要,所以无论牺牲多大,无论他的父亲要不要他,你要保护好他,我也会帮你保护他。倔东西,不管我们能不能在一起,我保证他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因为他有一个世界上最好的母亲。”这两句看是平常的话语却是陡然让周围的人们都是倒吸凉气,不由头皮发麻,大家还都沉浸在宓可怀孕的悲喜交加之中,却又不得不被这一往情深的东岳帝王感到惋惜与怜悯,终究是他们的郡主辜负了他,而如今在这般危难的生死一线他还如此洒脱的反过来安慰她,谁都看得出来,这样大规模的突袭绝对不是私人恩怨那么简单。
“不要说了,我不会让你去,若是你走了,这一身的罪孽不光是我宓可,就连我的孩子也无法承受。”宓可倔强的抱着男子的腰,无论等待他们的将是什么,这一次她拼死都要保他全身而退。
箫如然长吸了一口气,他知道女子是绝对不会带着这个孩子去涉险的,所以她不会跟他们一起跳进下面这个山谷,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他上去,用东岳皇帝的身份引开那些人!为了她,他愿意自己去当诱饵,但他这一去,舍去的是什么傻子都看得明白。
“你夫君都把你休了?你为何还要在乎这个孩子?”汪锐木讷了好一阵这才失声低问,也说不清心里是喜是惊,总之心头一阵揪心酸楚,紧绷的筋脉骨骼一下子都松懈开来,眼前的景象都觉得是一片模糊。
“虽然我不知道他休我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但我知道他给我这个孩子的时候是百分之分的真心实意。我从来不后悔嫁给过卫羽坤,即便他说他爱上了别人。”女子从箫如然的身后探出头来,微微一笑,用一种高深莫测的表情望向这个狭路相逢的男子,惹得男子全身一阵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