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夫人忍不住又想,以青竹的年纪,很可能在来谢家之前,是照顾过她。
一想到那孩子,眼泪再次弥上双眼,握拳重重捶着自已的胸口,哽咽出声。
众人只道谢老夫人担心良媛,齐齐开口安慰。
谢卿书外表平静,心底卷着一层骇浪,多年跑商的敏锐,让他查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甚至,他感到这一场的浩劫与玉雕人是不是真品无关。
而是有一股潜在的危险正渐渐地靠近谢家。
似乎与谢良媛会有什么关系……。
可一时之间,他又想不出具体什么。如今,已是骑虎难下,拍卖女娲玉舞人已经传得沸沸扬扬,拍卖日期已定,一切就绪,就等着惜儿给女娲玉舞人改眼睛。
花园中,暗卫依旧无声围住伍元忠,似乎谁也不愿先动手,就这样僵峙着。
地上,两名暗卫极力抢救青竹。
终于,燕青步出,走到青竹身边,将她提起,一掌击于她的脉络,青竹重重一咳,却依旧未睁开双眼。
武元忠冷冷瞥了一眼脸色已呈暗黑的青竹,“不必费劲,被击中死穴此人不死也是废了。”言语中并不带任何的不屑,反而是隐隐带着尊重。
燕青冷冷哼了一声,黑巾后的斜飞的凤眸流转着冷漠,“武元忠,想不到你堂堂龙卫之首,居然会为人看家护院。”
武元忠巡眼一瞧,认不出是谁,挑眉冷冷一笑,“彼此,彼此。”
“别给老脸贴金,谁跟你彼此,小爷吃的是皇粮。”下一刻,燕青倏地晃到武元忠身前,修长纤细的手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捏上了武元忠受伤的臂膀,轻轻一捏,武元忠倒抽一口冷气,尚未吐出,燕青已是退出丈外,一手拿着断臂,一手五指曲起,动作优雅,如将弹奏般,把断臂上的残袖扯下,露出血肉,“你就是用这只手杀了巩胜?”
豆大的汗从武元忠的额上流下,断臂处血肉模糊一片,他沉着脸,单手脱掉外袍,用嘴辅助将手臂上碗口粗的伤口和胸部处连着包扎起来。
然后,抬着盯着燕青,从头至尾,一声不哼。
燕青“啧啧”两声,修长的手指抚过那断臂,如同触摸昂贵的一根千年古木,最后,回望,朝着脸色铁青的武元忠轻笑一声,“记住,在下燕青。”
言毕,扯下脸上的蒙面,是一张令人想起后巷挂牌的男伶。
“杀你,轻而易举,活捉,才是王道,武元忠,你躲了十几年,你所知道的那一套,已经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