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好讨厌外勤任务!!
江雀微微思考了一下,也明白了杜露露混在其中的原因,他无语了一瞬,然后继续按照自己原本的计划,直接走到了那名神色躲闪的服务生面前。
“你……你做什么?”那名服务生被他看的发毛。
江雀没理他,开始认真打量这个人。
先前他根本没把这名服务生放在心上,连看都没看几眼,现在倒是能看清楚了。
这是一个高挑且瘦削的中年男人,眼下带着浓浓的青黑,手指甲被咬的很短,手腕上戴着副表带已经破损的表——一个破产的中年男人。
江雀挑了挑眉,破产的中年人来做服务生?这倒是少见。
他转而去看这人的神色。
焦虑、心虚,这是应该的,他看上去就是一副做了坏事的样子。还有担忧,对谁的?对家人,哦,是他的母亲。
还有怨恨,他恨夏普,不止……他甚至恨沈踏枝。
江雀突然一惊。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夏普会在这个时候死了,因为只有死在这时,沈踏枝
()才会是第一嫌疑人。
就算沈踏枝是真的无辜的,也会多少遭到亚度尼斯家族的迁怒,毕竟说到底夏普也是受沈留时所托才会来到国内。
而作为集团掌权人闹出这样的社会性事件,沈氏也必然会产生动荡。
就算没办法实质性地伤害到沈踏枝,他也想要沈踏枝不好过。
意识到这一点的江雀从心底升出了实打实的怒意来,他直接拽过了旁边正在发呆的吴警官,冷笑着道:“就是他,拷起来。”
“啊……啊?”吴警官根本没反应过来。
他看着江雀和江雀面前吓得发抖的男子,小心地道:“我们抓人是要讲证据的,不是说想拷谁就拷谁,而且就算你随便指认一个凶手,沈先生也不可能第一时间摆脱嫌……”
“烦死了,你们都是蠢货吗?”江雀不耐烦极了,他本就不是什么很有耐心脾气很好的人,恨不得现在自己上手把眼前的男人给捆了。
就在这时,背后传来细微的动作声,江雀一下子顿住了。
是沈踏枝在轻轻地摸他缠在对方的手腕上的小触手,像是在安抚一样,主动引导着他的触手往他身上爬。
“雀雀。”沈踏枝温声哄道,“不要这么生气,我们稍微耐心一点,和他们解释一下,好不好?”
“要是不想说的话就只跟我说,别生气。”
江雀一下子被顺毛了,往回退了几步,抱住沈踏枝的腰,深呼吸了几下平复心情。
沈踏枝好,虽然这些人蠢,那个服务生也让人生气,但是他得耐心解释一下。
他就说自己在沈踏枝面前怎么总是那么好说话,任谁被这样无条件地纵容着哄,恐怕都发不出什么脾气来吧。
几秒钟后,平静下来的江雀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道:“你叫什么名字?”
被他点到的服务生颤着声,弱弱地道:“我……我叫高俊彦。”
“很好,高俊彦。”江雀低头仔细地拉住了沈踏枝的手,没错过高俊彦脸上那一闪而过的恨意,慢条斯理地开口,“你妈妈在外面吃不起饭了,只能靠别人的施舍过活,你知道吗?”
“什么?”高俊彦脸上一下子出现了震惊和不可置信混杂的神色,“我明明在走之前给她留了……”
他说到一半就自知失言,一下子闭了嘴。
“她把你留下来的钱都拿去找人寻人了,是找你的。”江雀看高俊彦的神色,就知道自己推测对了,他回忆起昨天在早餐店看到的老人,想了想,补充道,“不过她这钱花的挺值的,现在已经找到附近了。”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认识我妈??”高俊彦忍不住嘶吼出声,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愤怒地盯着江雀,似乎下一秒就会扑上来。
沈踏枝默不作声地提高了警惕,旁边的吴警官也掏出了手铐。
虽然不知道江雀在说些什么,但是无故袭击普通市民的话确实是可以拷一下的。
江雀本以为自己说到这里就够了,看到
吴警官的样子就知道他完全没懂,只能叹了口气继续道:
“高俊彦,你买到了沈氏的烂尾楼,就是沈留时投资的那一块地皮,多次维权都没有结果,沈留时前段时间更是入狱了,你根本看不见希望。”
“恰好这个时候,夏普接手了沈留时的产业,致力于维权对楼盘很关注的你肯定也知道这个消息,那个时候你在做什么……”
江雀看了一眼高俊彦的神情,直接得出了答案:“哦,你在酒店打工贴补家用,原来你是从那个时候就开始当服务生了,就是在这家游乐园附近。”
“……唔,原来如此,当时的你已经存了报复社会的心思,所以才找了个离家远的地方打工,给你母亲留了一笔钱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