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释之费了好大一番心思,方才打消了祥庆帝的疑心。不过,祥庆帝也许是觉得像他这样的人留在京城中,想用又有忌惮,不用没准儿什么时候便生出异心弄出什么事儿来,便命他过年之后回原本属于靠山王的封地去。
周释之点头答应了下来,对于与陆小暑的婚事却是更加烦恼。
他必须在这之前将这件事情办下来,否则,一旦离开京城,就更难了。
可是,如今祥庆帝的儿子只剩下三皇子一个人了,这太子之位用不着想必定就是他的了而他对陆小暑又是那等心思,这不能不令周释之和陆小暑两人为难。
对于三皇子,陆小暑是信任的,她相信他先前说过不勉强自己就必定不会勉强自己,并且一直这么安慰着周释之。
周释之口内应着,心中却暗自苦笑,三皇子可信,但还有一个皇后啊皇后爱子心切的话,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一旦圣旨下来,可就什么都晚了
如今祥庆帝卧病在床,周释之进宫见驾的时候皇后也陪在一旁,他即便想开口请旨也不可能,只能暂且再等等了。
好在皇后如今焦头烂额忙得不可开交,暂时还没有空来管这档子事儿。
宫里头病了的,不光只有一个祥庆帝,还有三皇子。
只不过,皇后以“省得让皇上知道了操心”为由严禁任何人在他面前提起三皇子的病,而祥庆帝经此一事大受打击,一时半会儿似乎想不起来自己的这个儿子,也就没有问到他。
可是,皇后知道,等过得三两天,他的病情渐渐好转,心情也渐渐放开之后,必定会提起三皇子的。如今,三皇子可是他唯一的儿子啊
所以,三皇子的病不能再拖,必须赶紧的好起来
皇后心里很清楚,三皇子得的不是别的病,而是心病,这心病一多半还是由自己而来。
皇后不由暗恼,又甚是无奈:这到底是她的儿子啊
这一日从祥庆帝那里回到坤宁宫,只略待了待,便带上晴姑姑去了三皇子那里。
这是破天荒的头一遭儿,三皇子宫里的奴才们见到皇后,一个个紧张的差点儿连行礼都不会了
皇后的脸色极其不好看,见那一地跪得东倒西歪的奴才们轻轻一哼径直走了过去。
待她过去后,众人方战战兢兢的试探着抬起了头,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却是谁也不敢起来。
三皇子正在偏殿中,靠坐在窗子边的榻上怔怔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