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徹慢慢地挪回了视线,却听得对面的沈唯开了口:“皇弟你……也老大不小了,母后一催再催,你可考虑成家之事?”
“朕替你留意了几家贵女,皆是灵动可人,钟林毓秀……”
沈唯观望着自己胞弟的神情,阔别许久,他越发摸不透沈徹的性情了。
“皇兄,臣弟无意男女之事,一心只想护我大津国土,皇兄勿要再说了。”沈徹粗黑英气的眉直皱,直接回绝了沈唯的话。
“你!”
沈唯顿时气得棋也不下了,在御书房里来回走动,眉宇间隐有怒意。
“你让朕怎么说你的好?你莫不是还想着顾温凉那女人?”
沈徹并未回话,一身寒意却尤为的明显,一对看不清神色的琉璃色眸子望过来,不置可否。
沈唯简直咬牙切齿,对这个石头一样不开窍的胞弟无计可施,最后也只能望着窗外簌簌的落雪道:“朕未抄了忠国公府,已是看了你的面子。”
“……也当是全了我们四人间最后一些情谊。”
最后一句话落得极为轻,却仍是掷地有声,这暖和的御书房内便陷入了一片沉寂,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
正在这时,却见门外的守卫高声禀报道:“陛下,皇后娘娘身边的丫鬟求见。”
沈唯的脸色才堪堪好了一些,无奈地瞧了一眼面色平静像是与这世界隔绝了的沈徹道:“瞧着时辰,衣竹是叫人送了吃食来,许是知道你来了,怕你我聊得投机又忘了用膳。”
闻言,沈徹如猎鹰般的眸子望着门外,隐隐掠过一丝羡慕,心里不知为何却惶惶不安起来。
“劳皇嫂挂心了。”
随着淡漠得能将人冻冰的话语落下,一个小宫女匆匆走了进来,手上却并没有拎着食盒。
“奴婢叩见皇上、禹王殿下。”那个宫女肩上还沉着些许白雪,见着殿里的两人,跪着行了大礼。
“免了,娘娘派你来是为何事?”沈唯见沈徹已偏头望向了窗外,显然对宫中琐事全无兴趣,只得问眼前匆匆忙忙而来的宫女。